(一)楷木雕材料的选取
楷木雕刻最初是选用孔林中特有的楷树 ,由于此树稀有,受到国家保护不允许砍伐,因此,现代一般选用质地细密柔韧,不易变形的树种如桃木、樟木、檀木等木料上进行的雕刻。
雕刻刀的种类有很多,基本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翁管形”的坯刀、俗称“砍大荒”“毛坯刀”。另一类是“钻条形”的修光刀,主要用于掘细坯和修光。最宽的凿 4~6 cm,最窄的凿只有针尖那么点儿。初学木雕者在选择刀具时,首先要了解它们各自的用途。
1.雕刻刀
(1)圆弧刀是最常用的雕刻工具。刃口呈圆弧形,多用于圆形和圆凹痕处,在雕刻传统花卉上也有很大用处,如花叶、花瓣及花枝干的圆面都需用圆刀适形处理。圆刀横向运刀比较省力,对大的起伏、小的变化都能适应。而且圆刀的线条不肯定,使用起来灵活且便于探索。根据不同的用途,圆刀的型号应有所区别,大小范围基本在 0.5~5 cm 之间。做圆雕人物的刀口两角要磨去,呈圆弧形,否则雕衣纹或其他凹痕时,不但推不动,还会破损凹痕道的两旁。倘若做浮雕,则应保留刀口两角,并利用其角尖的功能雕刻地子角落处,因此要配备两种。圆刀还有正反之别,斜面在槽内、刀背呈挺直的为正口圆刀,它吃木比较深,最适合做圆雕,尤其是在出坯和掘坯阶段。斜面在刀背上,槽内呈挺直的为反口圆刀,吃木比较深活,能平缓地走刀或剔地,在浮雕中用途更大。圆刀的形状还可根据需要做成铁杆弯曲形,以便伸进较深的部位挖雕镂洞。
(2)斜刀。刀口呈 45°左右的斜角,主要用于作品的关节角落和镂空狭缝处作剔角修光。如果刻人物眼角处,斜刀更好用。斜刀又分正手斜与反手斜,以适合各个方向。在木雕中刻毛发丝缕通常使用斜刀,用扼、拧的方法运刀,刻出的毛发效果比用三角刀刻得更为生动自然。
(3)平刀。刃口呈平直,主要用于劈削铲平木料表面的凹凸,使其平滑无痕。型号大的也能用来凿大型,有块面感,运用得当,如绘画的笔触效果,显得刚劲有力,生动自然。平刀的锐角能刻线,两刀相交时能剔除刀脚或印刻图案。
(4)三角刀。刃口呈三角形,因其锋面在左右两侧,锋利集点就在中角上。制作三角刀要选用适用的工具钢(一般用 4~6 mm 的圆钢),铣出 55°~60°的三角槽,将两腰磨平,其口端磨成刃口。角度大,刻出的线条就粗,反之就细。三角刀主要用于刻毛发、刻装饰线纹,也是版画与水印木刻艺术制版时常用的一种工具,操作时三角刀尖在木板上推进,木屑从三角槽内吐出,三角刀尖推过的部位便刻画出线条来。
(5)中钢刀。刃口平直,两面都有斜度。也称“印刀”。传统雕刻认为:中钢刀锋口正中,用它打坯可保持正直,使周围保留部分不受震动。中钢刀还用于印刻人物服饰及道具上的图案花纹。
在选择使用以上刀具时,要注意掌握刀头厚薄在用途上的区别。所谓刀头,就是实际使用的那段刀面。刀头越薄越锋利,但牢度也越差。根据这种情况,开毛坯的刀头可适当厚些,以经受锤子的敲击;修光用的刀则薄些,所谓薄刀密片,方可将木料刻得平滑无痕。总之,工具选择配置,一定要严格依照工艺性质,不能随意替代,而且无论在数量和质量上都应有所保证,在传统的工艺雕刻中,木雕工具往往多达百余件,工艺一般的至少也要 30 件,当然,经常使用的只是一小部分,有的只是偶尔使用一下。
(三)木雕的辅助工具
木雕的辅助工具主要是指敲锤、木锉、斧子、锯子。
斧子的用途是配合出坯大量砍削木料,注意砍削时不宜用力过大,不可直上直下砍削,斧刃应与垂直的木纹保持在 45°左右,否则,木料会开裂。木锉的用途主要是在圆雕的细坯阶段,可代替平刀将刀痕凿迹锉磨平整以便修光。又可代替圆刀或斜刀做镂空处理。木锉的作用还在于能大面积迅速地调整造型结构,并能与雕刻刀结合使用,将人物衣纹的辗转翻折处理得生动流畅,虚实有致。木雕敲锤的形状以扁、平、宽、方为好。锤面尺度可掌握在 7 cm×5.5 cm×2.5 cm 左右。太窄或太厚,都会影响锤子着落点的准与力度的均匀。敲锤分木制与铁制两种,木制敲锤一般采用木质比重大的硬木,如红木、黄杨、檀木、榉木及果树木料等,其规格可掌握在长 27 cm,宽 55 cm,厚 45 cm 左右;握柄部位呈圆形略扁一些,大小以握在手中适宜为准。
楷木雕的辅助工具还包括小型电动木工抛光机和电动手枪钻。抛光机的用途仅在于作品完成后的表面处理,可以代替手工做大面积的抛光,比较省时、省力,但只限于大中型的体积较为平展的作品使用。手枪钻主要用于手镂空打洞,做大型雕刻时,可用它打点切轮廓。
(四)木雕的操作设备
木雕的操作设备主要是指带交叉拉条的特别稳定坚固的工作台和木钳台,上面可安置台钳和G字夹。台钳用于凿圆雕,钳口必须配备软木以防止雕刻木料及工具被夹损。G 字夹用于凿浮雕粗坯用。初学者可以根据自己的条件设置一些经济简便的工作台等。大件作品可放在地上或站着或蹲着灵活操作。
二、楷木雕的雕刻技法
艺匠们经过长期的实践、探索、传授和总结,创造出几种能充分表现被雕器物神韵的技法。
所谓技法,就是木雕创作中作者对于形象和空间的处理手法。这种手法主要体现在削减意义上的雕与刻,确切地说,就是由外向内,一步步通过减去废料,循序渐进地将形体挖掘显现出来。只有熟练掌握各种雕刻技巧并不断地积累经验,才能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雕刻技法。主要雕刻技法有平刀块面法、圆刀雕琢法、浮雕、浅雕、阴雕、透雕、镂空雕刻、通雕、立体圆雕。楷木雕刻技法丰富多样,精湛圆熟,又在发展过程中广纳博采,融合了中国画和各种民间工艺的雕刻技艺与艺术精华。
1.圆雕
圆雕又称立体雕,是指非压缩的,可以多方位、多角度欣赏的三维立体雕塑。圆雕是艺术在雕件上的整体表现,观赏者可以从不同角度看到物体的各个侧面。它要求雕刻者从前、后、左、右、上、中、下全方位进行雕刻。圆雕的手法与形式也多种多样,有写实性的与装饰性的,也有具体的与抽象的、户内与户外的、架上的与大型城雕、着色的与非着色的等;雕塑内容与题材也丰富多彩,可以是人物,也可以是动物,甚至静物。
2.浮雕
浮雕是一种在平面上的浮凸表现,浮雕分浅浮雕和高浮雕两种形式。如表现对象的压缩体形凹凸不到圆雕的二分之一称为浅浮雕。它接近于绘画,线条较流畅,有清淡、静雅的艺术效果。以此类推,如表现对象的压缩体形凹凸超过圆雕的二分之一,就称为高浮雕。它接近于雕塑,画面构图丰满,疏密得当,粗细相融,玲珑剔透。
3.透雕
浮雕作品中,保留凸出的物像部分,而将背面部分进行局部镂空,就称为透雕。透雕的背面多以插屏的形式来表现,有单面透雕和双面透雕之分。单面透雕只刻正面,双面透雕则将正、背两面的物像都刻出来。不管单面透雕还是双面透雕,都与镂雕、链雕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镂雕和链雕都是 360°的全方面雕刻,而不是正面或正反两面。
4.通雕
通雕是一种在浮雕、镂刻传统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技法。画面可以多层次地镂通,重重叠叠,因此通雕的内容具有很大的容纳性和高度的表现力。
5.阴雕
阴雕也作沉雕,是低于木材平面、凹下去的一种雕法,工艺比较简单,一般用于阴雕的木材先髹色彩较深的油漆,然后再雕刻,因此,能产生一种黑白分明、近似中国水墨写意画的艺术效果。
6.透空双面雕
透空双面雕就是用一种图案,进行正反两面雕刻,两面都能欣赏到同一图案,玲珑可爱,类似苏州的双面绣。还有一种能在一块花板上,正反两面雕出不同的图案,出现不同的题材,这就需要艺匠有高超的智慧和巧妙的构思,才能解决这个难题。
在雕刻中,无论圆雕、浮雕、透雕,都要遵循这样的工作顺序:由上至下,先从上部入手往下雕;由前至后,先雕前身,再雕后身;由表及里,先雕外面,步步向里剥进;由浅到深,先雕浅的地方,再雕深的地方。细雕是一道细致的工序,必须“精心”,精心才能修细。细雕时握刀动作多样,或稍用力雕刻,或屏息轻送轻回。在细雕过程中,要注意人物的脸部表情,尤其是眼睛及嘴角的传神刻画。将作品凸处的刀痕和凹处的刀脚,依照木纹的顺茬予以清除。浮雕和透雕各部形体起伏错落之间的交接,一定要认真清理。做到“刀口清”,不留刀痕,不留毛茬。小件木雕的细微部,如人物的须发,是在擦砂磨光以后才雕刻的。雕刻时要心平静气,刀利手稳。先用三角刀将须发分成几组,然后再用小圆反口凿把每组细雕刻,再用小三角凿顺圆刀的走道加刻细纹。倘若要求发纹之间的对比变化,可把已刻过细纹的高低发纹用砂纸轻轻平砂一次,注意不擦到低处。这样,高处形成光面或若隐若现,低处留有明显发纹,发纹的虚实明暗效果就出来了。鸟雀的细羽、动物的毛皮、树皮的皱褶处理,均同此理。在雕刻的不同阶段和不同的部位,也根据需要,换用不同的刀具。有些木质较软的木材,也可用锉刀锉削,部分地代替刀刻。
三、楷木雕的雕刻步骤
(一)画创意稿
通常要画创意稿,再用墨线勾画放大到木材上。
(二)粗坯
粗坯是整个作品的基础,它以简练的几何形体概括全部构思的造型,要求做到有层次、有动势,比例协调、重心稳定、整体感强,初步形成作品的外轮廓与内轮廓。凿粗坯,可从下到上,从前到后,由表及里,由浅入深,一层层地推进。凿粗坯时还需注意留有余地,如同裁剪衣服,要适当地放宽。民间行话说得好:“留得肥大能改小,唯愁瘠薄难复肥,内距宜小不宜大,切记雕刻是减法。”凿细坯,先从整体着眼,调整比例和各种布局,然后将具体形态逐步落实并成形,要为修光留有余地。这个阶段,作品的体积和线条已趋明朗,因此要求刀法圆熟流畅,要有充分的表现力。
(三)修光
运用精雕细刻及薄刀法修去细坯中的刀痕凿垢,使作品表面细致完美。要求刀迹清楚细密,或圆滑、或板直、或粗犷,力求把作品意图准确地表现出来。“修光六要”是修光工序中必须掌握的六种要领,即凿、刻、削、剔、抠、修。
1.凿
凿是在雕刻过程中,碰到有较深的部位,或者是还需要改动的地方,可以把作品搁在膝盖上,右手拿锤,左手握凿,凿去余料。这时需要凿与锤的配合使用。
2.刻
刻是指右手握凿,用肩窝顶,用力刻木,如用凿口斜侧刻,刻线、刻字、刻衣纹的走向,用三角凿刻入木料。
3.削
削是指用凿的斜撇面削去木料的表层,慢慢地层层深入,削时用凿很浅薄,千万不可深切。为作品修光时首先要掌握“削”的握凿法。
4.剔
剔是遇作品狭缝之处,或者深凹处,用斜面刀和平口凿剔出余屑,使作品达到清晰明了的效果。
5.抠
抠是用圆口凿或者反圆口凿来挖,尤其是在镂雕中经常使用抠的技法,使作品展现出玲珑剔透的效果。
6.修
整件作品的完成,通过修光的各种用刀方法使作品达到完美的程度,这里修是以极细的操刀,修饰各部毛刺、不整齐、不顺畅的边缘及图案和毛发等。
7.打磨
根据作品需要,将木雕用粗细不同的木工砂纸打磨。要求先用粗砂纸,后用细砂纸,要顺着木的纤维方向打磨,直至达到理想效果。
8.上蜡
木雕作品的最后一道工序是上蜡。传统的上蜡方法选用川蜡、蜂蜡,用棕刷、布条蘸着在作品上反复地摩擦。现代的上蜡三硝基木器清漆加香蕉水调和后,用小毛刷蘸着刷于作品表面,待干后再刷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