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楷木下料
楷木下料是楷木如意雕刻的第一个步骤,即将楷木木材呈片状劈开,经过干燥处理后,在木材上描绘出如意的大概形状、大小、比例等。使用电锯将木材上描绘的形状切割下来,得到如意大概的形态。下料这一步骤一般是由经验丰富的专业木工师傅进行操作,初学者一定要在专业木工师傅的指导、帮助下进行操作。
1.木材的干燥处理
楷木在下料后要经过干燥处理才能进行雕刻,木料干燥后雕刻出的如意成品不易收缩变形、变色,使用寿命大大增加。
干燥处理大概分为人工干燥、自然干燥、简易人工干燥三种方式,其中曲阜楷木雕采用最多的方式是人工干燥方式。这种方式虽然成本较高,但是干燥程度可以自行调节,且用时较短,一般在一周左右就可以达到干燥要求。
(1)人工干燥。
将木材密封在蒸汽干燥室内,借蒸汽烘干促进水分蒸发,使木材干燥。其方法干燥的程度最高可使木材的含水率仅为 3%(烘干的时间越长,原木的含水率越低)。但是在实际雕刻中含水率较低的木材容易发脆失去韧性而不利于雕刻,所以通常将原木干燥的程度保持在含水率 30% 左右。
(2)自然干燥。
将木材放置通风处搁置成垛,垛底离地 60 cm 左右,中间留有空隙,使空气流通,带走水分,木材逐渐干燥。
(3)简易人工干燥。
一是用火烤干木材内部水分。
二是用水煮去木材中的树脂成分,然后置于空气中干燥或烘干。简易人工干燥虽然用时较短就能够达到干燥要求,但是浸水后的木材容易变形、变色,有损木质。
2.坯体
木材呈片刨割好、干燥后就可以在木材上描绘如意的基本形态了。这一步骤一般是使用铅笔在木材上将如意的大小、比例、基本形态做好标记。描绘出的如意杆外形要注意做到两边平衡且均匀对称。这样的如意成品后外形才显得规整扎实。接下来运用电锯、刀具等将如意的大体形状切割下来,这时得到的如意叫作坯体。
(二)打坯整形
将从木材上切割下来的如意坯体(带有棱角)夹在台钳上进行打坯整形。刚裁切下来的如意坯体六个面都带有棱角没有弧度,打坯即用大号和中号打坯刀将如意外形中所有棱角铲掉,并经过打磨后将坯体的每个角度变得圆润带有弧度。
整形的步骤是将铲掉棱角的如意坯体用平刀、锉刀、修光刀等工具修刻得更加光滑细腻,不留死角。在打坯的过程中同样要注意如意杆的外形要保持平行且两头对称,否则会影响成品的美观。
(三)修坯
修坯是在打坯整形后对坯体的进一步加工、打磨 的过程。修坯一般使用小型和中型锉刀在打坯后的基础上继续打磨,将如意坯体打造得更加圆润、光滑、细腻。此外在此步骤中通常也会调整如意杆的外形,再次确认如意杆两边是否平行、对称,如果在打坯过程中破坏了平行,那么要在这一步骤中调整过来。
(四)构图
构图,即将想要雕刻的图案用铅笔打稿、用毛笔勾勒的过程。毛笔的勾勒可根据图案的深浅层次、不同图案之间的远近距离、图案的大小差别等元素选用不同颜色或不同粗细的线条进行区分。这样在雕刻过程中有利于雕刻师分辨图案与图案之间的关系。构图这一步骤非常考验雕刻师对图案造型、结构、大小比例的掌握,也需要把握线条的走势及用笔、用线的深浅、粗细等问题。所以构图部分需要雕刻师具有深厚的美术功底。
(五)剔底
剔底是楷木雕刻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雕刻步骤。它决定着楷木雕如意作品上所呈现的图案纹理是否有饱满造型感、强烈的立体感以及厚重感。剔底即用中号或小号铁锤敲打刻刀的形式,将如意上描绘出的图案外形雕刻出来,把多余的木料剔掉。以祥云图案为例,先将每一朵祥云的外轮廓雕刻出来,剔除多余的空隙部分,然后根据不同的祥云图案之间存在的高低、大小变化,剔出图案的外形与高低层次以及每一朵祥云之间连接曲度与倾斜度。经过剔底的楷木雕如意作品已经初见雏形,基本上能够展现出这一作品中图案纹样的大概形式。
(六)修光
经过剔底的如意作品的图案纹理都是带有棱角的,所以剔底后要用修光刀将打剔完的有棱角的图案进行打磨光滑,也要将剔底时留下的刀痕打磨平滑,使如意中的整体图案显示出细腻、光滑、柔和感,这一步骤就叫作修光。不仅是将剔好底的图案由方变圆,而且在修光的过程中还要通过修整明确图案与图案之间的大小比例与层次,从大局出发,再次调整整体图案之间的比例与层次关系。另外,通过修光这一步骤,还要将如意中图案的细节雕刻出来,比如曲阜楷木雕中比较常见的龙凤呈祥的纹样,修光的过程中龙的胡须、鳞片、牙齿,凤的羽毛、尖爪上的纹理等都是在这一步骤中雕刻呈现的。
修光过程中有两种比较常见的持刀姿势:一是三指式,即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握住修光刀,大拇指按压在木材上进行操作,这种操作手法有利于较准确地把握修光刀的雕刻位置以及下刀的力度,雕刻出的图案纹理位置准确、层次鲜明;二是全握式,即五个手指全部握住修光刀进行操作,这一持刀手法适用于在雕刻较深层次的纹理时使用,方便向下用力。
(七)打磨
打磨阶段即将已经雕刻好外形、图案纹理、层次的如意进行全身打磨、抛光,以达到更加圆润、光滑、细致的效果。
打磨工序应该遵循顺势而磨的原则,顺着木材的纹理、图案的走势进行打磨。先用较粗颗粒的砂纸打磨,慢慢再更换细砂纸进行打磨。在打磨过程中要注意循序渐进,不要用力过大,以免将先前雕刻的图案细节磨掉、磨平。打磨是一个比较细致且费神费力的操作过程,楷木雕如意打磨得当,会使作品蓬荜生辉、锦上添花;而如果打磨不到位或者打磨过度,就会破坏之前雕刻的效果,使整个雕刻作品功亏一篑。楷木雕刻行业内有句话形容打磨的重要性,即七分工、三分磨。所以打磨是楷木雕刻中的重要一步,也是考验打磨制作者技术与耐性的重要一步。许多楷木雕刻师都会有这样的说法,“打磨往往要经历一个非常漫长且严谨的过程,需要十足的耐心与技巧,但是经过打磨后我们能够得到一个更加完美的作品。所以我们打磨的往往不只是作品,还有人生,经过打磨、历练的人生会更加精彩。”
(八)锉枝梗
锉枝梗是曲阜楷木雕中特有的一道工序,是专门用来做镂空效果的步骤,也是彰显曲阜楷木雕如意通透灵动的一项特殊工艺。
使用小型锉刀(一般使用针锉)将需要镂空的地方锉大、锉深,再用平锉、齿锉锉出需要镂空的具体形状,这时要注意图案线条的流畅性和层次感,将镂空的周围部分锉成光滑的表面。
(九)精修
精修也称作精修刻,就是进一步寻找需要雕刻出的细节部分,进一步完善图案的形状、层次、比例、线条的粗细、弯曲等部分,使楷木雕如意的细节更加凸显、整体形态更加生动圆润,以达到更好的视觉、触觉效果。
(十)安装如意头
在楷木雕如意的制作中,如意杆和如意头是分开下料、雕刻的。在如意杆和如意头都雕刻完毕后,我们要将这两个部分安装在一起,称为安装如意头步骤。如意头的安装完全是遵照古法进行,不采用现代粘贴或使用钢钉钉合等方式,而采用最为牢固的榫卯结构安装在一起。通过打孔、下竹签的方式将如意头安装在如意杆上。安装时需要注意打孔的位置要在正中间;竹签的长短距离也是要经过调试,确定好如意头稳固无误后才算安装成功。
(十一)打蜡
雕刻安装好的楷木雕如意还没有算最后完工,在曲阜楷木雕工艺中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即打蜡工序,就是将天然蜂蜡加热,在高温的情况下进行打蜡的工序。打蜡不仅可以起到保护楷木雕受潮、变形、变色等作用,还可以增加楷木雕的光泽度、油润感,起到美化楷木雕的效果。
曲阜楷木雕采用的油蜡其原材料是天然成分的蜂蜡,这种蜂蜡完全取自天然,没有任何化学添加成分,环保无异味,对木雕和人体没有任何坏处。
(十二)完成装盒
曲阜楷木雕如意作品完成后,为保证如意在运输及平时的摆放中不受损坏,一般会将如意进行装盒包装以保证作品的完整。装盒后的楷木雕如意作品即整个制作过程完美收官。楷木雕如意作品视觉上的精致圆润、触觉上的光滑厚重及文化传承之美都能够透过这简洁透明的盒子一一表达。